番外 006 木槿的小插曲_警花的情感迷途:欲望官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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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 006 木槿的小插曲

  番外006木槿的小插曲(第1/2页

  番外006木槿的小插曲

  我知道他走神了,看他那神驰天外的痴情样,就知道他又在思考手上堆积的案子,工作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,或者,他又在回忆往事了。(八路中文网)本站新域名可樂小說網(k1xsw)的首字母,最大的免費言情中文網站,趕緊來吧。这是何苦来呢,出国度假就是为了休闲,全身心地放松,来到这里就应该把所有的烦恼和压力暂时抛开,天大的事都要等回去再说。像他这样跑到国外来琢磨心事,还整天开着手机,算什么度假,他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。

  其实,我现在也心事重重,有些事总是放心不下。人总是说别人的时候容易,轮到自己身上处理起来就难了。人一旦有了挂心事,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,想放也放不下。

  很久以来,让我心神不宁的是小姨那件事。

  那天接到家里电话,我吓了一大跳,妈妈在电话上失魂落魄地颤声告诉我,下了班就赶快回家吃晚饭,一定赶快回家。家里出了事,不得了,出大事了。

  哦,出了什么事?难道是爸爸他……?我不敢往深处想下去。自从得知罗红霞接二连三地诬告我爸爸,我心里就藏了挥之不去的阴影。虽然这件事最后以罗红霞被抄家她男人进监狱而告终,我却始终悬着一根弦,因为我知道,官场是最凶险的地方,处在我爸爸这种位置上的人,不出事什么都好,而一旦出事,那一定是毁灭性的灾难。

  到底什么事啊,我迫不及待地问妈妈,你快告诉我,妈,什么事你先说一下,行吗?我连声追问道,是不是我爸爸他……

  不是你爸爸,平时文静优雅的妈妈,这会儿干脆利落地一下剪断了我的话,好象这样就把她刚提到的家里发生的事和我爸爸及时地扯断。她说,是你小姨,你小姨出了个事。

  听到妈妈说小姨出事了,我刚松了的一口气又提起来。小姨也不能出事啊,我问妈妈我小姨她怎么了,小姨她出车祸了吗?天那。我知道性格怪癖的小姨刚买了宝马,喜欢开着新车到处兜风显摆。

  我正在紧张地呻吟,妈妈火气很大地打断了我的话,大声训斥道: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!咒你小姨出车祸,你小姨还不够倒霉吗!叫你回来快回来就是,你哪来那么多话!

  我直听得一楞一楞的,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耳边传来嘟嘟的忙音,那边已经扣了电话。

  于是我等不到下班赶紧请假回家。一路上我老是琢磨着,小姨到底出了什么事呢?难道是那个男人的老婆又带着娘家人打上门去了吗?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好几次,不算什么新鲜事了,这个老姑娘小姨啊,不会是又挨人家老婆揍了吧。那么除此之外,她还能有什么事呢?

  当年小姨敏华从老家来找工作,开始就住在我家里,那时我正上中学,正是那段时间我老觉得小姨很不对头,我一直对她怀有戒心,特别是后来小姨快三十岁了还不找男朋友,我就怀疑她暗恋某个已婚男人。小姨和我妈妈长得很像但是比我妈妈更漂亮,何况她比我妈妈年轻十几岁,保养得好而且打扮时尚,和我妈妈在一起,小姨更显得风姿绰约,柔情万种。后来小姨买了房子就很少来家里住,但是家里还给她保留了原来的客房。

  小姨开美容院这几年,连锁店经营了好几家,关系网编织得密密麻麻,又有个当交通局长的姐夫,如今小姨过得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有雨了。追她的男人排成了队,她大眼都不看一个。我曾经担心比我只大十多岁的小姨对我妈妈构成威胁,却不敢对妈妈暗示。特别是小姨那两次不明不白的怀孕堕胎,却死活不肯对妈妈说出男人是谁,我就很想把小姨从家里清理出去,总觉得留她在家里是个祸害,还丢人现眼。但是我不能说出口来,毕竟她是我的亲姨,妈妈又非常顾及亲情。何况,最主要的是在家里我说了也不算。

  后来,听妈妈私下里对爸爸说起,小姨和一个有老婆孩子的男人好,公开地来往,我终于松了口气,仿佛排除了妈妈身边的一个定时炸弹。我甚至有些高兴,如果小姨不找男朋友结婚,我希望她继续和那个男人纠缠不休。每当意识到这个不够善良的念头,我就对小姨感到内疚。

  我回到家以后,看到爸爸也早回家了,正抽着雪茄在客厅里烦躁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。妈妈坐在沙发上,唉声叹气地抱怨:这个敏华呀,都多大年纪了,怎么从来就不让人省心!这几年开美容院刚过上几天舒心日子,又和那么个人缠上,还叫人家老婆一遍遍找上门来!

  我胆怯地看看爸爸,好象自己闯了什么祸。爸爸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,似乎没有在听别人说话,对我也没有什么表示。也许,他正想着心事,真的没听到我妈妈在说什么。但是我看到爸爸突然皱了一下眉头。到底是当领导的,习惯了遇事不动声色。

  从妈妈的话里我听出来,那个男人还没和老婆离婚,而且老婆又找小姨麻烦了。我走过去坐在妈妈旁边,小心地低声问道:那个人不是说孩子考上大学就离婚吗?

  离个屁啊!妈妈张口就骂道。一向端庄的妈妈竟然爆粗口,看来火气很大。她索性不管不顾,气急败坏地说,人家孩子现在都工作两年多了!你看人家离了吗?我早就跟她说过,叫她死了那份心!

  我听了半天,还是没弄明白小姨到底出了什么事。

  吃晚饭的时候,外面下了一场小雨。吃饭的过程中我已经了解到家里刚刚发生的事情,原来是小姨被一个外国人骗了,骗走了一大笔钱。还是个黑鬼。

  大约一个月前,小姨上网聊天,她听说有个著名的***站,那里经常有一些国际成功人士出没,很多事业有成的女白领在那里找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,而她那会正寂寞着,伤感着,于是,怀着试一试也无妨的心理,她去那个***站浏览了一下,然后注册了。

  果然,她很快就结识了一个叫马克的外国人。马克主动要了她的电话,他每天和她热线,视频,虽然她发现马克是个黑人以后感到有些意外和失望,但是马克的言谈,马克的见识,马克的富有,马克的宏图,无不令她越来越着迷。她开始神魂颠倒,和马克的交往突飞猛进。不久,马克来中国了,约她到北京见面,事先嘱咐她,因为他是跨国公司的大老板,身份特殊,牵扯到很多商业秘密,他们的关系和来往最好先不要让任何人知道,包括家里人。等他们事业成功婚期临近的时候,再举行盛大宴会向大家隆重宣布,给所有的亲朋好友一个意外的惊喜。

  第一次见面马克就给了她一个惊喜。刚进房间,叫马克的黑人先打开手提皮箱,拿出一个药水瓶,然后,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美钞,表演了用神奇的药水剥离钞票的节目。为了证实美钞的真实,马克把剥离出来的几张美钞送给她,让她去酒店大厅兑换成人民币。

  不过是常见的小骗术!。听到这里我笑了,这类故事太多了,骗术也很低劣。我撇了瞥嘴问妈妈,这种把戏小姨竟然也信?!

  不信又怎么会到这一步?妈妈的眼睛红了,她到底是心软的女人。她又悄悄地告诉我,小姨也用了我们家的钱。

  我顿时觉得心往下沉。官太太投资入股,这种事社会上并不鲜见,却没想到妈妈会粘上边。她对爸爸百依百顺,从来就是无欲无求的人,根本就没有投资概念。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。爸爸知道吗?我问。

  他现在还不知道。妈妈担忧地说,都是你小姨

  但是我爸爸他很快就会知道的。我责怪地看着妈妈,不忍心说出口来。小姨她糊涂,你也跟着糊涂?

  同时,我心里又暗暗诧异,小姨不是和一个有妇之夫好吗,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黑鬼?她怎么会弄出这么个惊天动地的故事,而且不到两个月的时间,就被一个来历不明的黑鬼完成了骗财骗色的阴谋,小姨,你这真是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啊!

  当马克因为“生意有急事借一部分钱”对小姨表示为难时,她毫不犹豫地答应借给他,颇有些自告奋勇的意思。因为马克的生意很大,借钱的数目自然也不小,因为是临时急用,她想给马克留下好印象,就很痛快地往马克指定的卡上打了七万元,马克感激地说:我在中国找到了人生的知己和事业的伙伴!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,马克因为“急事”借钱的次数越来越多,借的数目也越来越大,后来他决定要在中国投资一个大项目,当然是由他信任的中国女朋友来负责,而这一次,现在看也是最后一次,马克借走了九百万。

  天那!我被这个发生在自己家的离奇故事震晕了。

  晚饭后我对爸爸妈妈说要出去散会步,然后回宿舍去住,心里却盘算着赶紧回去找邵永浩商量。

  我走到外面时,雨已经停了。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湿气。出了交通局宿舍大院,我叫了辆出租车就回公安局,这会儿我的倾诉欲非常强烈,我有一肚子话要对邵永浩说,如果不对他说出来,我真的会活活憋死的,遇到这种情况我必须马上见到永浩。

  路上,天空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,雨点打在车窗玻璃上,雨水像一条条蚯蚓在车窗上爬行。我下了车,一路小跑回到宿舍,直奔永浩的房间。

  邵永浩没想到我会突然上门,事先连个电话都没打。他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电视,我敲门进去,看见茶几上摆着火腿肠,花生米,榨菜,还有一包抽了大半的中华烟。房间里烟雾腾腾,电视机开的声音很大。

  他倒了一杯可乐放在我面前,问,不是说今晚回家不回来了吗?怎么下着雨自己就回来。

  我过去挨着他坐下,端起那杯可乐喝了一口,迫不及待地告诉他,小姨被一个外国人骗了,骗走了一大笔钱。

  然后我等着看他的反应。我喝光那杯可乐,给自己也打开了一个易拉罐青岛啤酒,问他,这事,你早就知道了吧?

  他喝光了一罐青啤,然后,又点上一根烟。他靠在沙发上慢慢地吐着烟圈,聚精会神地盯着袅袅上升徐徐散开的烟雾,半天不说话。我明白,这事他肯定比我知道的更早,也知道的更多,只是不说罢了。

  那么,他知道我们家也卷入这个案件了吗,凭直觉,我知道永浩不会相信小姨有那么多钱,除非是通过融资。小姨那样一个年轻女人,开美容院不过几年,借钱给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外国网友,前后几次达一千多万,她哪来那么多资金!

  传说和小姨暧昧的那个有妇之夫也只是个普通职员。

  永浩沉默许久,终于开口问了:你家里有没有投资美容院——我是说,我姑妈有没有借钱给你小姨?

  我犹豫了一下,不知道这事该不该说。本来我今晚来就是想跟他说一说,小姨被骗的一千多万,有妈妈从家里拿出去的一部分,我想问问他,那些钱还能不能追回来,如果能,什么时候能追回。但是现在我又不想说了。我不知道那些钱是妈妈借给小姨的,还是属于投资性质。我甚至不清楚妈妈到底给了小姨多少钱。妈妈趁爸爸去洗手间的时候悄悄告诉我,小姨从家里借去二百万,但是我怀疑妈妈打了埋伏。事情比一开始想象的复杂。

  我呆呆地想了半天,才摇摇头说我不太清楚。不过小姨从老家来找工作,妈妈肯定帮了她不少忙,何况她一直住在我家里。我岔开话题说小姨怎么会那么傻啊,这些年她做生意不是很精明吗,怎么把一大笔钱借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外国人,真是傻到老家了。

  这也是我最想不明白的。明明是很拙劣的骗术,却骗倒了那么多生意场上的精明人。

  永浩却看得很清楚,他说这就是贪婪,**的驱使。当人面对诱惑的时候很容易迷失,**膨胀时,人就会变得身不由己。

  小姨先是被那个自称马克的黑鬼用剥离的美钞迷惑,又面对一个莫须有的所谓大项目,就做起了太阳底下的黄花梦,以为自己要嫁给非洲王子了。

  我为小姨感到羞愧,不禁面红耳赤,想不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家里。

  只喝了两罐啤酒,我就不胜酒力,昏昏然飘飘然,开始头重脚轻。我轻轻地靠在永浩肩膀上,伸手在他胸前轻轻地来回摩挲,等他温柔地抱住我,像往常那样。我期待他用急风暴雨般的热吻使我镇定,给我安抚,让我快乐。我渴望一场悠长的爱的咏叹调。

  永浩轻轻地揽住我,拍了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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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的肩膀。他知道我在想什么,我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他只是抚摩着我的头发,长久地沉默。

  我心里很不安,他是怕我们家有事会连累他吗?不,他不是那种人!我抬起头看着他,彼此默不作声,他说,早回去休息吧,明天我带你出去透透气。

  第二天是星期六。星期六我有睡懒觉的习惯,而且,我最爱睡回笼觉,像一只蜗牛,安静慵懒地趴在被窝里,睡醒了再迷糊一会,看会书,然后再睡会觉,总是到上午九点半以后才起床。这天早晨我睁开眼看表还不到六点,又躺了半个多小时,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。

  夜里我睡得不沉,并且做了一连串离奇古怪的梦,醒来后那些梦就成了支离破碎的情节,荒诞得令人后怕。平时我从来不愿记住那些累人的梦,对付那些梦的办法是有意去想某件事,这样就可以把做过的梦一下全部删除。有时候,我干脆晃晃脑袋,那些梦的碎片就被我全部抖落。然而这个星期六的早晨,我却突然记起了昨天晚上回家听到的关于小姨的事,这件事简直比那些困惑的梦境还不可思议。

  这时,我决定先去看看小姨。这么早估计永浩还没起床,我准备去小姨家,回来的路上顺便给永浩带早点。

  先打电话给小姨确定她在家,然后,我坐上一辆出租车往小姨家去。她住在位于闹市中心的一座公寓,那座每到晚上就通体发亮的高大建筑从一楼到六楼都是商场,小姨住在九楼,她的美容院就开在二楼都市丽人馆。

  小姨接电话的声音有气无力,不知道是没睡醒,还是被意外的打击摧毁了,我听见她含混不清地哼了一声,那意思是说来吧。

  天气很好,整个城市被昨天的雨水冲刷一新,空气清馨宜人。护城河边绿草茵茵,新栽的风景树干抒情地摆着姿势。坐在出租车上,看着车窗外的景色,我忧心如焚,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。

  小姨穿着睡衣来开门。她睡眼惺忪,却依然风情万种。看见我,她懒懒地做了个手势,让我自己倒咖啡喝,然后她去了洗刷间。

  我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,心思开始想到别的地方。我开始担心妈妈借给小姨的那笔钱,更让我不安的是,我从来不知道家里也有那么多钱。还有多少互相都不知道的秘密呢?

  小姨去了半个多小时。她从洗刷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光彩照人,看不出一点刚刚经受过巨大打击的样子。她笑嘻嘻地问我,小槿啊,你是不是担心我想不开,过来看看我?

  被人说中了心事,我反而不好意思,不知道如何回答。小姨没等我开口说话,自己就先笑了,她冲了一杯蜂蜜,轻轻啜了一口,笑呵呵地说小槿啊,你就放心好了,我是不会难为自己的!

  可是,出了这么大的事,怎么,会不担心呢。

  我结巴起来,说话也语无伦次。

  还是小姨安慰我说,用不着担心。臭男人没有把我给毁了,我也不能现在因为钱就不活了吧!她又感慨道,小槿啊,我告诉你,以后千万记住,宁愿相信这个世界有鬼,不能相信男人那张臭嘴!

  都到这种地步了,尽说些废话有什么用呢,再说,那可是一大笔钱,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挣回来。我把这个意思含蓄地表达出来。

  小姨却是破头不怕扇子煽,死猪不怕开水烫。她满不在乎地说,反正那些钱都不是我的,我害什么怕?天要是塌下来,有高个子顶着呢。要死,大家一快死!

  我还真没想到小姨会是这个样子。她是不是太受刺激了?我心里暗自揣测,小姨可能是因为和有妇之夫来往,感情长期受到压抑,这次又遭遇太大打击,自尊心被摧毁,她为了保留做人的最后一点尊严,才故意装出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。

  所以,这事不能问得太急,要是直奔主题打听小姨从家里借走多少钱,会显得自己没亲情,引起小姨反感,而且小姨也不会说实话。不如先设身处地表示一下关心,和从前一样说说知心话,两个人的距离贴近了,彼此之间就会毫无保留。

 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起那个有妇之夫。小姨,你和那个人的事怎么样了?你们有有进展吗,现在出了这上事,他对你还好吗?

  提到那个男人,小姨果然一下子变成个怨妇。她悠悠地说:我这一辈子可给他坑苦了!

  她稍微停顿了下,又幸灾乐祸道地哼了声,说道,现在他把自己害得更惨!他们全家人都跟着他倒霉。

  我已经不明白她在说什么,但是我没有问,如果小姨想说,她自己会说的。我安静地等着,小姨又哼了一声说道:

  要不是他鼓动我和马克来往,怎么会弄到这种地步!

  小姨话刚出口,我就更蒙了。我深深地吃了一惊:

  什么,他鼓励你和外国人来往,叫你去找个外国男朋友?

  小姨撇撇嘴说,是啊,他说这是我们两个人走到一起的好机会。

  我更是一头雾水,彻底听糊涂了,我不明白:小姨,你和外国人结婚,又怎么能和他在一起?

  小姨说,他让我先找个外国男朋友,结了婚嫁到国外,再想办法把他也弄出去。

  亏他想得出!这什么男人啊!我诧异道,喂,小姨,他让你那么做,那不是养个孩子掐死,没事找事嘛,你们费那么大劲干嘛,他直接离婚和你在一起不行吗?

  小姨苦笑道:这些年他一直想离,可就是离不下来。他老婆不干。

  他的婚姻可真结实!我忍不住冷笑。那你嫁到国外他就能离婚吗?他老婆就同意了?

  我并不是谴责那个男人不离婚,而是反感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,还要为自己的拖延找出种种理由。

  小姨倒是很理解体贴那个男人,本能地起到护卫的作用。她耐心地给我解释道:我到了国外再想办法把他弄出去,他老婆就管不着他了。

  他可真有办法!我更鄙夷地说,他准备跟你到国外去吃软饭?

  小姨责备地看了我一眼,批评道,女孩子说话不要那么刻薄。

  我当然不服气:那他去了国外还不是靠你吃你?

  这件事他也出了一大笔钱。被马克骗去的钱大部分都是他家的。他们家这下算是完了。

  什么?!我当真大吃一惊,他家的钱?那个人不是没钱吗?

  这回小姨是真笑了,笑得很开心,而且得意洋洋:他老婆有钱。

  等等,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。这个,我实在不明白。我问,小姨,那个人的老婆出钱给你?

  是啊。小姨回顾着曾经的辉煌,说,他告诉他老婆我找了个外国人,要嫁到国外去了。

  他老婆当然很高兴。从此天下太平了。我终于听出点眉目。小姨继续讲道:

  马克向我透露那个大项目——现在看那是个假项目——决定让我负责的时候,他说,这是个机会,一定不能放过。

  马克向我借钱的时候,他老婆主动和他商量投资入股。他说真没想到他老婆转变的这么快,离不离婚甚至不那么重要了,因为他老婆非常希望和我合作,也就是通过我和外国大老板合作。他老婆希望和我成为生意上的伙伴,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,他说,我们之间很有可能会成为朋友。

  对他老婆来说,也许这是个更好的机会,一来可以摆脱我,二来还可以参与跨国公司,把生意一下做大。小姨最后总结道。

  看来,那个男人至少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。而他老婆呢,见过愚蠢的,没见过这么愚蠢的。

 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。我问小姨,就没有怀疑这是个骗局吗,从一开始到整个过程,连考虑都不用考虑?

  面对**的诱惑,人真的很难把握自己。小姨感慨地说,天上掉下馅饼的时候,谁都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,没有人会去想是不是有毒。

  结果就是这样,那个男人自己开了一个药方,自己配了一副药,自己喝下去了。

  听完小姨讲的这些,我和小姨都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,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。我暂时忘记了来之前最关心的那个问题,把小姨从家里借走的巨款抛到了脑后。发生在小姨身上的故事激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,我很想把整个故事捋一捋。

 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古怪,我谨慎地问道:

  小姨,那个叫马克的外国人,他是个黑人,对吗?

  小姨点点头。

  你喜欢黑人吗?

  小姨迟疑了一会,没有回答。现在,她是不是也觉得黑人太恶心了。

  你,你们,你和他,你们那样了吗?我感到难以启齿,好象做那事的不是小姨,而是我自己。

  听到这句话,小姨的面颊上立刻泛起一片绯红。我立刻就明白了。

  你能接受一个刚认识的外国人吗,而且,还是一个黑人?我听见自己的心跳,还有声音的颤抖。

  小姨很微弱地辩解说:很多事,不管你能不能接受,最后都发生了。

 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:你就不怕得病?那些外国流氓骗子都很脏的。

  说到外国流氓骗子,脑海中就出现了那些爱滋病患者的恐怖画面。

  不知是羞愧还是恐惧,小姨低下了头没有回答,又是一阵沉默。

  是哪个国家的?我的口气有些强硬,也很直接,听起来好象在审犯罪嫌疑人。

  南非。小姨简捷地回答。

  是个好地方嘛!小姨,你原先就是准备去南非定居?

  可能是听出我话里的嘲讽意味,小姨抬起头,飞快地瞥了我一眼,我们的目光碰在一起,彼此心照不宣。

  小槿,对不起。小姨声音谙哑地说,我就是倾家荡产,变卖所有的身家,也会弥补你家的损失。

  说到这个话题,我不由得坐直了身子。弥补,你怎么弥补?虽然一开始是因为钱引起,但不是所有的损失都能用钱来弥补的!你能保证不牵扯到我爸爸吗?我盯着她问。这是我最担心的。

  不知是不是幻觉,我觉得我问这句话的时候,小姨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。我更担心了,加重语气问,小姨,你没有向我爸爸借过钱吧?

  她隐隐流露出受伤害的表情。一大早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啊,这才是我最关心的,小姨看出我对她不放心,担心我对她有误解,而且,她知道她不能不能伤害我,因为我们是亲人,她干脆豁出去了。她说我告诉你吧,小槿,我没有向你爸爸借过钱,也没有向别人借过钱,是别人一直在给我钱。

  小姨说她一辈子都记得她到这个城市那年夏天,她经常跟姐姐和姐夫出去吃饭,那期间认识了某位市领导,大家都称呼那个人领导。饭后领导提议去喝茶,姐姐姐夫有事没去,她就跟领导去了,到茶馆以后才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。后来就有了来往。又过了不久,领导就名正言顺地把她占有了。事后他没有后悔的意思,也没有表现出内疚,反而郑重其事地承诺:我不会不管你的,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我的也就是你的!

  果然,他帮小姨开了美容院。他出钱,出力,暗中照顾她的生意,一切都办得不显山不露水。他对小姨有求必应,只有一点他很坚决,那就是她只能当一个秘密情人。小姨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他,越来越不能自拔。她告诉他自己有了,他连想都没想就说:做了。第二次怀孕,小姨坚决不做,他几乎给她下跪才哄她去了医院。也就是从那时开始,他开始冷淡她了。

  小姨和后来的那个有妇之夫来往,完全是为了让领导吃醋。她告诉领导,她和别人好上了,那个人答应和老婆离婚娶她。

  领导很爽快地表态:那很好嘛!我没有意见。

  移情别恋真的发生了,小姨和那个男人开始频繁约会,干脆不避讳别人,男人的老婆听到风声骂上门来。为情所困的小姨,上网排遣寂寞,认识了黑鬼马克。

  小姨,你是在哪个网站认识了那个黑人?我发现,我也有走神的毛病。好奇心驱使我问了这么一句。

  话题突然拐了个弯,小姨没想到我冷不丁问这么个问题。她拿出一张纸,写下了网站的名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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